第119章 凡塵序章 星火初燃(1/4)

    新學(xué)期開學(xué)日，清州一中門口早已人聲鼎沸。爸爸親自駕車，將我和曹珈、曹瑤，連同三伯家孫女曹珽、五伯家孫子曹晟，送到了學(xué)校。

    他肩章上那顆閃耀的上校星徽在陽光下格外醒目，挺拔的身姿和沉穩(wěn)的目光自帶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。

    “在學(xué)校都互相照應(yīng)著，規(guī)矩不能忘，學(xué)業(yè)不能松?！彼抗獬领o地掃過我們五個，最終在曹珈曹瑤身上停頓片刻，那份無聲的托付，不言而喻。

    “知道了，爸/外公/十三爺爺。”我們幾個聲音高低錯落地應(yīng)著。

    一行人先去總務(wù)處拜會黃主任。這位慈眉善目的中老年女士一見我們，臉上立刻漾開溫暖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恩師，新學(xué)期又來給您添麻煩了?！卑职终Z氣帶著軍人特有的簡潔與尊重。

    “曹湉，你這話就見外了。”黃主任笑容可掬，目光轉(zhuǎn)向我們，尤其在我身上停留，“鶴寧可是咱們一中的活招牌，清州的驕傲。

    珈珈和瑤瑤去年參加市里才女大賽，你們姐妹的《霸王別姬》可是讓湖城區(qū)一中大放異彩！曹珽、曹晟，歡迎加入一中這個大家庭！”

    黃主任的熱情讓曹珈曹瑤有些靦腆地笑了，曹珽和曹晟也規(guī)規(guī)矩矩地問好。有這層熟絡(luò)的關(guān)系在，報到、注冊、領(lǐng)書等一系列繁瑣手續(xù)變得順暢無比。

    宿舍安排也極為妥帖，曹珈、曹瑤和曹珽被分在相鄰的308宿舍，曹晟也分到了條件不錯的寢室。

    離家前，爺爺特意為即將開啟高中生涯的重孫們鼓勁打氣?？粗易逖}中又添幾位省重點高中的學(xué)子，老人臉上密布的皺紋都舒展開來，如同秋日綻放的菊花。

    “好，好，都是好苗子！”

    他拿出早已備好的紅包，依次遞給曹珈、曹瑤、曹珽和曹晟，“拿著，老祖的心意，買些有用的書本筆墨，務(wù)必用心向?qū)W！”

    每人一百元。在1994年，這對于高中生而言，無疑是一筆令人咋舌的“巨款”。幾個孩子又驚又喜地接過，連聲道謝。

    爺爺最后將目光落在我身上，那眼神渾濁卻深邃，包含了遠超年齡的期許與信任：“二狗，你是長輩，多看顧著點?！?br/>
    “我曉得，爺爺?！蔽亦嵵仡h首。這份家族的重量，沉甸甸地壓上肩頭，卻也點燃了心底某種不容推卸的責(zé)任感。

    高一新生軍訓(xùn)如期拉開帷幕。操場上，一片片晃動的橄欖綠迷彩，匯聚成青春的海洋，翻涌著朝氣，也潛藏著無聲的哀嚎。

    我和蕭逸趴在新教學(xué)樓二樓高二一班教室外的走廊欄桿上，像兩只經(jīng)驗豐富的老貓，俯瞰著下方正在列隊的新生“幼崽”。

    毒辣的日頭毫無遮攔地炙烤著他們，許多人額角已沁出細密的汗珠，在陽光下閃閃發(fā)光。

    “嘖，書童，你瞅瞅這些菜鳥，水靈倒是水靈，”蕭逸叼著根不知從哪兒揪來的草莖，吊兒郎當(dāng)?shù)仄奉^論足，“就不知道能經(jīng)得住幾天老太陽的疼愛?！?br/>
    “他們是菜鳥，你就是老鳥了？哈哈！”我笑著捶了他一下，兩人追逐著跑下樓。

    我的目光，則精準地捕捉到那個立于方隊前方，身姿如松，面容肅穆，正以洪亮嗓音訓(xùn)話的年輕教官身上。曹楠，我的親哥哥，如今是第14集團軍某部的上等兵。

    回想去年建市慶典前，他在湖城區(qū)人武部集訓(xùn)我們時還只是個列兵，那時就敢牛皮哄哄地指揮差不多一個連的學(xué)生兵，如今肩章上多了一道拐，氣勢更足了。

    “瞧見沒，那個最精神的教官，我哥?！蔽矣酶觳仓馀隽伺鍪捯?。

    “哇塞！西沙回來的就是不一樣！”蕭逸來了興致，壓低聲音，“嘖嘖，你說，他們會不會也像咱們?nèi)ツ昴菢樱瑏韨€永生難忘的‘地獄周’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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